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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(阅:8974/回:0)跟 随 者 肖开愚 我在房间里枯坐着, 却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, 我已经在四个镇、三个城 赞颂过卧室和女人。
那些油污的市政工人 在街头奔忙、奔忙了一生, 却只是从一条街回到 下水道相连的另一条。
我的邻居熟悉我的命运; 在一个小房间里奔波。 他们在两公里以内生活 静而又静,像一把铁钉。
2 元旦夜,干燥的空气闪亮着礼花。 我指挥滴水抹布,把贴身文件 (报复性睡眠的那些理由)搬进新家。 卫生间,厨房,小书桌,大卧室 收拾成习惯的样子;文件放进书柜; 坛坛罐罐如同海军在甲板上站好, 整齐而困倦。出门时 我发现,我不仅带来了 老邻居,还带来了废话和不卫生习惯 带来了一群市政工人。
半夜时分,天空停止了呕吐, 新村楼房像是一堆堆呕吐物, 我回家和几个浅色衬衣的夜游人 从一个街头角走向另一个 街心花园里 白色庞大的肉虫迟缓地蠕动, 他们翻身,打呼噜,讲梦话。 街灯以它零星悲哀的光线 装扮他们(美梦的宠儿们), 突出他们中间新人可笑的催眠的数字。 我感到这次搬家又不成功。
3 是老关系来到了新地址。 告诉我暴雨的消息,他们说 买了新雨衣,而下水道 不会在天空大怒的时候进行抵抗。 但是夏天,他们认为,应该 尽量呆在二楼,离窗户远点儿,坐着。 把昨天和今天的交易继续。
4 于是有了一些理由 搬家,搬呵,搬呵, 频繁欣赏身体的病态 津津有味地沉默。
而且唱小曲回报这个社会, 带着一群市政工人。
他们不愤怒但是说下流话, 他们就是他们的标准。 他们就在最近的小街上, 轰鸣着:电钻刺进城市的水泥皮肤, 铁锨啃城市的水泥骨头。
城市又聋又哑, 地下管道挽留腐烂的一切, 地下管道的秀美的狭小 就像血管硬化的栓塞 召唤市政工人的手术刀
他们切断铁管,钢管,水泥管 迫使它们让位于大一号的管道。
他们迫使整个街区停水,停气 停止洗澡和喝茶, 他们迫使我们注意他们, 回想他们,半年前 他们才迫使我们绕道而行, 迫使我们想起他们的儿子已经接班, 他们是市政工人。
而我们的出路就是搬家, 搬啊!搬啊! 当我们抛弃多余的东西 木椅,字典,挚爱, 生命好像有了一点意义。 当我们抛弃身体的时候, (我们乘过的飞机都腐烂了) 也许有人会点一点头。
而市政工人还在街头上 挖啊,挖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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